連著兩天大掃除,體力有點不支。
說房子大吧,屋子里擠擠巴巴,到處堆滿了東西,有些拐彎之處甚至得小心翼翼通過才不至于磕了腿;說房子小吧,對于一個兩口之家來說,140多平的面積實在夠大了。
由于缺少儲物空間,所以零七八碎的東西全都堆在地上以及桌面臺面上。我一說起買一組餐邊柜,我爹就立刻要爆炸:那不更擠了么?!他永遠想像不出來,現(xiàn)在的亂和擠,跟收納之間的關系。
前幾天從北京回臨沂,頭幾天我就開始焦慮,完全能夠預見接下來將會是什么場面,因為我爹一向是簡單問題復雜化的高手。
提前兩天我就告訴他們,出發(fā)不要緊張,頭一天好好睡覺,第二天不用太早,反正是開車,不用趕時間,什么時候收拾好了什么時候出發(fā)就可以去了。
他們都答應的好好的。
我又說,早上我們就不要做飯了,家里有牛奶、蛋白粉、江中猴菇米稀什么的,沖泡一碗,我再到樓下田老師紅燒肉買點包子油條什么的早飯就解決了。
他們也都答應了。
結果出發(fā)那天早上,一起床他就開始說,還是做個疙瘩湯吧。我腦袋瞬間大了一圈,我說別做了太麻煩了。他說不麻煩,用蔥花白菜嗆個鍋添點水,我們有現(xiàn)成的面粉什么的很簡單……
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,他就得想盡辦法實現(xiàn)。
事實上,哪里有那么簡單?果然,嗆了鍋之后,他加了滿滿一炒鍋的水,這個時候又開始往里下面疙瘩。我從洗手間刷完牙出來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在他煮疙瘩湯之前,他已經(jīng)煮了一鍋面條了。
我馬上制止他,這怎么喝的完?!他此刻也意識到量實在太大的問題,停止了往鍋里繼續(xù)下疙瘩的動作。
他說,不然不繼續(xù)下了,把這碗面帶上吧,回臨沂煮。
被我斷然拒絕了。塑料袋子套來套去,肯定弄得車里到處是面粉不說,也實在不好收納。
我強忍著沒發(fā)飆,說別帶了,再加點水變成糊糊,攤成餅帶著路上吃,也比帶一碗面疙瘩強。
我在面糊糊里加了五香粉、鹽、三個雞蛋,耐著性子把它攤成了幾個餅。
由于那一大鍋面條,于是我也沒有去田老師紅燒肉買干糧。一人一大碗面條和白菜湯就撐得肚圓。面條也沒有吃光,坨成了一整個碗的形狀,裝在保鮮袋里打包。
接下來一通洗碗洗鍋收拾廚房。
還有一大堆的雜物,等著我從樓上一趟趟搬下去。
等九點鐘,坐在駕駛室的座位上,真的已經(jīng)累得精疲力盡了。接下來還有600多公里的路程需要完成。
生活了40多年了,依然培養(yǎng)不出來一丁點的默契以及相同的三觀,真是令人沮喪到懷疑人生。
回來已經(jīng)三天了,事實證明,那幾個出發(fā)前由疙瘩湯臨時變成的餅,不僅路上沒有人吃,現(xiàn)在,依然躺在冰箱的冷藏室里,大概率最終也是扔進垃圾桶的命運。